该采访完成于2012年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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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小品君 图片丨孟非提供
几个月前,就打算采访孟非。
为了能做好这个采访,我认真拜读了他写的《随遇而安》,其间的《非诚勿扰》和《非常了得》会刻意在次日清晨回看(因播放时间较晚,怕笑得肚子疼会睡不好觉),经常登录他的新浪微博和博客,希望能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位其实已经很熟悉了的“孟爷爷”。 遗憾的是,孟非很忙,没空面访。
好在这是个网络时代,采访未必一定就要面对面,甚而,因为不用彼此面对,我的内心少了忐忑多了从容,他也会更加随意和轻松。
在给孟非的采访提纲上,我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们杂志尚未‘非常了得’,我们深知‘非诚勿扰’,期待与您‘零距离’,让更多地产读者领略‘往前一步是幸福’。”几天后收到他的回复:“我是孟非,谢谢你们的采访……”
在回复中,孟非分享了很多他的旅游经历,特别是在国外看到的触动心灵深处的一些建筑和人文。 当然让我们更为开心的是,他回答问题的方式一如主持节目,坦诚、理性、直率,就好似在和我们对面,侃侃而谈。
那种完全活不下去的绝境,我没有面临过
城品:从最初的《城市点击》开始,到之后火遍全国的《南京零距离》,孟老师给观众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孟非读报》更是炙手可热。您觉得自己以及《南京零距离》的何种气质和特点征服了观众?
孟非:对观众真诚,对节目真诚,对情感真诚,对生活真诚。真实地展示自己,尽可能地为观众服务,就是我追求的风格。
城品:在新闻类栏目主持事业达到顶峰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跨界《绝对唱响》、《名师高徒》尝试主持综艺节目?如今,甚至告别《南京零距离》全身心投身到《非诚勿扰》、《非常了得》,当了一名全职的综艺节目主持人?
孟非:最开始上节目其实是领导下达的通知,其实以前上每个节目都是派来的工作。上岗前我考虑过自己究竟是不是适合做这个节目,结果试一试发现还不错,而且基本在场上都是我的本色主持,和私下里感觉是一样的,主持这个节目也很舒服。
城品:作为主持人,您觉得《非诚勿扰》最大的看点是什么?主持这个节目至今,您最记忆深刻,或最感动的事是什么?
孟非:对于我们的节目来说,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在前期工作上,而并不是现场的东西。
也就是说,我们的编导在前期嘉宾挑选方面基本都是考虑类型的多样化,也正是因为多样化的类型,才能让观众觉得好像场上的嘉宾总有一个和自己有共同点,并且我们的环节设置也是经过精心考虑的,比如心动女生环节、心理分析专家的点评、最后的反选环节,这样一环扣一环,观众会乐意看下去。
难忘的事情有很多,李洋李孟破镜重圆让人感动,葛晓磊的前男友临去世前给她报名参加节目让人感动,还有韩国李庚录对刘婷婷的纯爱表白……这些都是我感动的,想必也是观众难忘的。
后来,《非诚勿扰》经常有男嘉宾为了爱情,鼓足勇气,笃定为心仪的女嘉宾而来,我支持他们。
城品:2012年,您被评为中国电视榜“年度节目主持人”。您如何看待这份荣誉?您觉得自己最大优势是什么?或者说,您觉得观众为什么会喜欢您?
孟非:要说取得的些许成就,我觉得积极乐观的心态、认真执着的操守和真诚待人的品格,都是必不可少的。
城品:您出的一本自传性质的书,为何取名《随遇而安》?这四个字如何理解?在书中,您讲述了很多生活化的故事、记忆,也正是从这本书中,我们了解到您当主持人之前那么多的平凡生活和艰苦经历。您觉得那些经历对您之后的事业有怎样的帮助?
孟非:我没有面临过那种完全活不下去的绝境,所以谈不上经历了多大的沟沟坎坎。我想不断提升生活的质量并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应该是大部分人的追求吧,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城品:当年看您写的《非说不可》的时候就知道,您很爱看书。您平时都喜欢读什么样的书,这些书对于您的人生有着怎样的意义?
孟非:除了工作以外,我私下最喜欢的就是读书和旅游。我读了很多人文社科的书,谈不上和主持有直接联系,但我相信,长时间的知识积累对于每一项工作都很有意义。
年轻的时候喜欢看文学和哲学书,现在看的书很杂,比如有一回看了梁文道的《常识》,因为觉得很多时候我们平时犯错误是因为常识问题。在作家当中,我比较喜欢钱钟书、陈忠实。
十年以来,我每天都会看五种报纸以及其它一些书籍,五种报纸中包括《人民日报》。呵呵,我之所以显得比一般人懂得多,是缘于我记忆力好,虽然读得比较慢,但读过的都不忘,甚至儿时读的书我都还记得,可见读书贵精不贵多。
城品:在南京工作生活了这么多年,您对南京这座城市有着怎样的感情?记忆中的哪些地方,有着深深的城市印迹?
孟非:南京和重庆一样,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地方,这里有我的家人、同事和朋友。从当年在印刷厂、再到来电视台从临时工做起,再到当体育记者、制片人、主持人……所有的职业生涯都在这里。当然,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900多岁的老宅
2009年6月份,受以色列政府邀请,孟非随江苏卫视前往以色列拍摄纪录片。
从雅法古城,到耶路撒冷,再到死海,那些令人震撼历史宗教和风光,给孟非留下深刻印象。
6月22日,拍摄工作首先从雅法古城开始。“这座有着8000多年历史的雅法古城,让我们这些为五千年文明骄傲了一辈子的中国人多少有些惊讶和沮丧,因为这里出土的文物古迹动辄就是三五千年。”
孟非介绍说,雅法古城被以色列政府保护得非常好,不仅把古城围起来供人参观,而且当时仍是一批以色列艺术家和阿拉伯艺术家的聚居地。整个古城的建筑既有地中海的风格,又有阿拉伯的风格,在碧蓝的天空下,走在狭窄古老的街道上恍如隔世。
孟非随便走进一间敞着大门的老房子,房子的主人维克多先生很热情。维克多先生说,这栋老房子已经有900多年的历史了。孟非听了很惊讶———这相当于我们宋朝时期的建筑至今还在使用。更奇特的是,他把这座老宅装修得很现代也很舒适,甚至还在家里装上了四层的电梯。
闲聊中孟非得知,维克多是一位摄影师,既然住在雅法古城,在以色列自然算得上摄影艺术家。他游历世界各地,曾经20多次到过中国。
6月25日,孟非一行的车在峡谷中行进两小时后,抵达死海。死海是以色列最富盛名的景点之一,游客很多,当他们到达下榻的皇冠假日酒店,竟被告知三小时后才能拿到房间。
孟非的房间阳台面朝死海,离海边只有几十米。简单收拾了一下,他们几个便迫不及待下海了。海水是蓝色的,也是热的,脚下白色的结晶体很硬。
孟非告诉我们,“死海能让人浮在水面上不沉下去”是小学就学过的,但亲身经历时还是很惊奇。在死海里浮着的感觉的确很奇妙,但绝对不能说惬意。
孟非开玩笑道,“你想想,把你泡在一锅热热的盐卤汤里会舒服吗”?尤其是如果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哪怕只有一点点破了,那种被盐腌制的感觉会火烧火燎。
6月27日这一整天,孟非他们都在耶路撒冷拍摄。孟非说:“这是一个令人震撼的国际性都市,也是宗教城市,你可能不喜欢,但绝不会忘记。”这座不大的古城里,有各个时期的很多教堂和清真寺,脚下每一块石头下面都有一段沉重的历史。
孟非去了其中两个最为著名的教堂:一个是耶稣被犹大出卖,被罗马士兵抓获的教堂,叫“忧痛堂”;另一个是耶稣受难被钉死在十字架后,处理耶稣遗体并埋藏耶稣遗体的“圣墓堂”。
恰好那天是安息日,所有的犹太商店、餐厅都不营业,所有的犹太人在这一天停止了一切工作、娱乐、交际,连宾馆的电梯的按钮在这一天都被取消,变成了每层都停,因为犹太人在安息日禁止用火、熄火,包括使用任何开关,车也不开。
安息日耶路撒冷的犹太区静悄悄的,只有鸽子飞翔于古老的建筑之间,偶尔几只猫穿行。而阿拉伯区依旧是游人如织、人声鼎沸、生意兴隆。
晚餐后,我们被安排去看了一场表现以色列历史文化的声光表演。演出是在希律王时代的大卫古城里进行。现代高科技的艳丽光影投射到2000年前黄色高大的古城墙上,希伯来风格的音乐从四面传来,如梦幻一般。用电视台宣传片惯用的流行语汇叫“视听盛宴”,很有“印象丽江”和“印象刘三姐”之类的味道。 演出结束,走出古城,虽是盛夏,却凉风习习。回望橄榄山上灯火阑珊,月光掩映下耶路撒冷一派神秘梦境般的气息。
不识康桥
2011年11月19日,英国《华闻周刊》的社长戴凯先生陪同孟非去了剑桥大学。
牛津、剑桥在学术界不分伯仲,但在国人心中似乎剑桥更为亲切一些,孟非心想,这应该与徐志摩先生那首传世的《再别康桥》多少有些关系,所以那次英国之行虽短暂,但剑桥他是一定要去的,康桥是一定要看的。
剑桥是戴凯先生的母校,所以他给孟非讲起剑桥,也自然多了一份感情色彩。而不可思议的是,之前孟非并没有刻意挑选去剑桥的日子,可去的那天,偏巧竟是徐志摩先生逝世七十周年的日子,这给他的康桥之行增添了一份缅怀大师的意味。
由于中午为一点琐事耽搁了一点时间,在赶往剑桥的路上也没有时间停下来拍照,一路上英国乡村迷人的黄昏也只能留在记忆中了。
赶到剑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他们一行便直奔康河。这时的光线在没有三脚架的情况下已经基本无法拍摄了,而孟非又只带着一台便携式相机,但他还是执意拍了一些照片,“作为纪念吧”。
游康河上船的码头,停着很多小船。船夫大多是小伙子,只有一个女孩,他们被安排上了她的船上。划船的女孩站在船头,叼着香烟,热情里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
康河要流经剑桥大学的很多著名学院,康河上也有好几座桥,有一点扬州“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味道。一路上,那个漂亮且带有一点野性的船娘开始介绍沿河的风景和建筑的历史沿革。
越聊越多之后,孟非问她:“你为什么在这里划船?”本以为会得到“赚学费”、“体验生活”之类的答案,结果船娘想了一下之后笑着说:“因为我喜欢男人,在这里划船会遇到很多男人。”戴先生听到这个答案,立马兴奋了起来。
这时我们已经在回程的途中了,十分钟前那对坐在岸边的情侣这时已经搂抱在一起,躺在了草地上了。戴先生指着他们问船娘:“他们在干什么?”船娘大笑起来,突然转过头朝着那对正在亲热的情侣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呀?”
一船人都大笑起来,而那对情侣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他们的事情。
我问划船的女孩是不是剑桥的学生,她笑着说不是,她只是住镇上的,但她显然为生活在这里感到骄傲。因为有人问她,电影《哈利波特》是不是在这里拍的,她回答说,我很想是在这里拍的,但很遗憾不是,是在“另一所学校”。
我注意到她说的是“the other school”,而不是“Oxford”。后来戴先生告诉我,这是牛津和剑桥两所大学沿袭了几百年的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在这两所大学里,任何人都不能提到对方大学的名称,而只能称对方大学为“the other school”。
我并不觉得这完全是一种竞争的产物,而更像是一种英国人自得其乐的文化传统。那个船娘并不是剑桥的学生,但仍然自觉地遵守着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令我惶恐的是,桥太多,造型又有些相似,加之当时天色已晚,在我整理照片的时候已经不能确定哪一座是康桥了,贴在博客里的“大约就是这座吧”。船娘说,来剑桥的中国人都会特别问起这座桥,因为那首诗很有名,剑桥大学在桥边立了一块石碑,把《再别康桥》刻在了上面。
当船娘用她唯一会说的一句中文和我们道别时,剑桥的天空已经彻底黑了。【更多南京人物故事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cityp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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