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郑州前，和在郑州打拼的卫东打了声招呼，说是到了郑州必去聚聚，叙叙旧。没成想兄弟除了盛意欢迎外还提议带我去少林寺看看。这一下倒是提醒了我，临时起意，欣然接受，真的感谢兄弟这份美意。
少林，早年从金庸武侠小说中得知是一名门正派、武林正宗，后又因张鑫炎导演的电影《少林寺》而声名鹊起，千年古刹名扬天下。这也是主演李连杰的成名之作，也成就了反派角色丁春华。在当时一毛钱的票卖出了过亿的票房记录，自然离不开张导的独特视觉和起用一批武术家真打实干有关。影片中许多镜头至今仍印象深刻。少林在我内心是神圣之地，而少林武术使我憧憬了无数次。
下午见到卫东夫妇，相见甚欢，他俩热情地邀请我去吃北方特色风味，席间闲话家常后也相约第二天出发时间。
回到酒店，兴奋之余，自是查了下资料，对少林寺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少林寺，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它位于中国河南省登封县嵩山五乳峰脚下，由于其坐落于嵩山腹地少室山的茂密丛林之中，故名“少林寺”。是被公认为禅宗和少林功夫的发源地。少林寺主体建筑常住院，坐北朝南，两旁建筑依着中轴七进院而建。七进院依次是山门殿、天王殿、大雄宝殿、藏经阁、方丈殿、立雪亭、西方圣人殿。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明媚的阳光驱走了昨日的雾霭，就连几天来的凛冽寒风也退避三舍了，真的是出行的好天气。卫东夫妇邀我喝过当地特色营养开胃的胡辣汤后，我们一行驱车向距郑州七十多公里的少林寺出发。
出市区不远，丽日当空，视野开阔，远远望见嵩山绵延起伏，高耸入云，仿如横卧巨龙，壮丽奇妙。虽说在高速路行驶却也是沿着地势一路上下起伏，两旁村舍就着山势而建，房屋高低错落，就算是公路村村通，而于此起伏的地势出行也不是那么便利，由此可想古时深山之中的少林寺，上山之道必是蜿蜒曲折，纵是如此也无法阻拦虔诚的信徒走过，崇武的江湖豪杰经过。潜意识里都是小说或电影中的画面：深山藏古寺，幽谷听梵音。情不自禁沉醉在古寺梵音缭绕的意韵里。

下得高速，武术气息扑面而来，宽阔的大道两旁，武术学校林立，街面成群武校学生穿梭其间。听卫东说，塔沟武校较为有名，出过几位散打名家。念及此，不由想起同世故人，早年送子来此山下武校，当时学费已是不菲，何况家庭并不富裕，到此交通不便，通信也是不畅的。而于我那偏远村庄送子来此，非常不易，可见少林寺影响之广。

进入少林景区入口，早早映入眼帘的就是四柱、三门屋脊顶式高大气派的牌楼。待到卫东购好门票一起来到牌楼处，清晰可见牌楼中门正上方额题为“嵩山少林”，这四字名扬中外；两旁略低门额分别题为“武林胜地”、“禅宗祖庭”。边柱对联为“胜地有缘听法雨、少林无处不雄风”；两中柱“百代衣钵赓承一花五叶，千秋山河襟带四水三城”。这些题字均出自名家之手，都是有感达摩初祖开宗立派成就少林寺为禅宗祖庭、武甲天下且享誉中外。穿过楼门，牌楼背立面正中额题“天下第一名刹”几个金色大字尤为醒目。心中就想，能得此名必有其因。
此时游人渐渐多起来，广场上不时有导游来拉生意。我们不想受拘束，本就是自由行，根据以往经验，导游随处可见，为避免被导购的尴尬于是婉拒了导游。
行不远，就听到“哈、哈哈……”声振林木、响遏行云。卫东说，这是武校的学生在上早课。循声望去，远远望见路坡下一开阔场地上有许多武校学生在各自的教练指令下，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跨步出拳，侧身踢腿，朝气蓬勃、喊声震天。那四溢的活力，驱散了初冬剌骨的寒意。
行走在方形青砖铺就的林荫大道，心情愉悦天气又好，景色优美且空气清新，道旁清溪潺流，声声悦耳，那幽幽水韵足可让人弃忧忘躁；就连道路两旁那高大的银杏也在微风的鼓舞下奏响轻盈的和音。我庆幸，能聆听到这大自然的协奏曲。它悠扬、柔和，如冬日的暖阳般舒适怡人；它又优雅、迷人，能让你躁动的心沉醉融化；它又时而清脆、悦耳令你身不由己律动欢舞。如能把这天籁之音收入囊中，那该多好啊！
不多会我们就望见少林寺，见它依山抱林而建，四面古木林立，即便入冬那青翠的松柏，金黄的银杏叶，仍是处处呈现浸染了岁月的色彩。步行其间，无法不遐思漫想，这多彩的世界莫不都是生命的底色。

来到山门殿前，山门殿外侧东西古石坊各一座，门殿台阶下一对神态威武的石狮分列两旁，气势磅礴。山门殿是少林寺常住院第一进，面阔三间，单檐歇山顶建筑，山门由正门和两掖门组成，红墙绿瓦。这时卫东指着门额上的烫金的“少林寺”三字说是清康熙皇帝所书，一字千金，只因康熙鲜有墨宝流落民间，物以稀为贵之故；其上有“康熙御笔之宝”⽅印⼀枚。听其他导游解说，方知，这墨宝是康熙在北少林所书。原来少林寺有三处，既天津北少林，福建南少林，河南嵩山少林是少林寺总部。
拾级而上，进到山门，⼭门殿佛龛中供奉的⼤肚弥勒佛慈眉善⽬，笑迎每一位的到来。刷证过卡，见龛后供奉⼿持金刚宝杵的护法金刚韦驮。
过山门，便见脚底青石精雕而成的莲花沿着寺内主殿的中轴线一路盛放，形成莲花甬道；枝头缀满金黄的银杏挺立两旁；众多名家碑刻安静直立于古树之间，大概是年代久远，碑上的字迹有些模糊。阳光穿过树叶透过树隙，金光灿灿。踏步青石之上，感悟金光普照、莲随步生，瞬间禅意盎然。

在甬道北侧有一株参天大树，树龄有1500多年，粗大树身有多处小孔清晰可见，我和卫东都怀疑是弹孔，后听导游解说，知是武僧练一指禅或二指禅所致。不由得惊叹、敬佩！这自是无愧“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武功甲天下”这一响亮口号。有句古话：若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如此功夫绝非一日之功，有此恒心和毅力之人绝不一般。同时又对古树年头之久生发感慨，不由脱口而出：如树有灵，其必成精。因为它见证了少林的盛衰，存储了千百年的过往。也许是古树的回应，此时黄叶飘零，宛如金蝶飞舞，那潜藏在飞叶中初冬的韵味，飘游在季节的轮回中，与这古色古香的庙宇意境相得益彰，冥冥之中似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禅意。
脚随圣莲，通向天王殿。天王殿重檐歇山顶建筑，殿内悬有乾隆御笔“天下第一祖庭”匾额，殿门两侧站立“哼”、“哈”二将护法，门内“风、调、雨、顺”四大天王坐镇。
天王殿后是大雄宝殿，其间依旧是青石莲花步道。与天王殿前碑林不同的是，天王殿后碑林大都是类似龟样的石雕动物驼着的。好奇的是众多游客争相抚摸，我们也凑了几处热闹，渐渐明白，石雕动物原是龙王儿子赑屃，似龟，有齿，力大，是祥兽，好负重,大多石碑都是由它背起。每个导游到此都会引导游客抚摸求福，并抑扬顿挫地吟诵民间俚语：摸摸它的头一生不发愁；摸摸它的颈一生不生病；摸摸它的背长命又百岁；摸摸它的牙金银财宝往家爬。因此越发吸引了游客竞相抚摸求福，这就难怪神兽通身被摸得油光铮亮。我虽不是佛教徒，却也随了众，摸了个心里安慰。

大雄宝殿的东南是钟楼，西南为鼓楼。所谓的“晨钟暮⿎”是寺僧起居和进行佛事活动的⼀种信号。钟楼前有块《李世民碑》，它刻立于唐玄宗开元⼗六年。正面刻有《李世民告少林寺寺主教》文，表彰了少林寺僧助唐平定王世充的战功，碑中有李世民亲笔草签的“世民”⼆字，其中“太宗⽂皇帝御书”七个⼤字系唐玄宗李隆基御书。背面碑刻记述了⼗三棍僧救秦王的故事。后来秦王登上皇位，封赐少林十三棍僧每人紫萝袈裟一件，享方丈待遇，并允许少林寺养武僧，还赐水碾一具、良田四十顷以作日常开支。李世民还说：闲时卿为僧，战时卿作将。这些便成了影⽚《少林寺》拍摄的历史依据。正因为唐王朝的高度重视，少林寺博得“天下第一名刹”美誉。这也就解开了我对景区入口碑楼额题“天下第一名刹”由来的疑惑。只是影片中的觉远和牧羊姑娘这对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实为遗憾。
与《李世民碑》相邻的是《混元三教九流图赞碑》，上面刻有佛、道、儒三教混元图像，此像乍看是一人，细瞧当中一人正襟危坐，侧脸的两人侍立两旁，且三人共一脸。除了体现设计者的奇思妙想之外，其实也反映了嵩山是三教荟萃之地，有三教合流的思想。

中轴线上的⼤雄宝殿是全寺的中⼼建筑，是僧⼈进⾏佛事活动的重要场所，该殿是面阔五间的重檐歇⼭式建筑，榫卯结构，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红墙绿瓦是皇宫、庙宇所特有的风格。原政协副主席、杰出书法家赵仆初手书“大雄宝殿”烫金字匾安放在上下檐当中。殿内四根⼤柱分别立在麒麟雕像之上。大殿正中供奉的释迦牟尼如来佛也称现世佛，弟子阿难和迦叶垂手㳟立两旁；左为东⽅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也叫过去佛；右为西⽅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是未来佛。两旁侧墙塑立⼗八罗汉像。少林寺⼤雄宝殿与其它寺院⼤雄宝殿的不同之处，在于这里的三世佛左右塑有站像达摩祖师和少林寺棍术创始⼈的紧那罗王。这与电影《少林寺》里大雄宝殿的布局也是不同的，或许是后来翻修之故吧，不过如今的布局正好表明禅宗佛教融入了中国文化。
我们是走完七进院往回走，在大雄宝殿右侧紧那罗王殿前适逢有一摄制组请一大师作导游，正好大师在说少林火头僧的传说。综合几位导游的述说，大意是当年少林寺被红巾军围攻，寺僧惊慌失措，无可奈何，危在旦夕之际，突见火头僧大呼“我及紧那罗王也”说完执杖挥向红巾军，红巾军惊慌溃散，从而解了少林之围，使少林免遭一场劫难。在他圆寂后少林寺为其塑像立殿，尊为监斋菩萨，奉于厨上。而其在殿上多是袒胸赤脚，手握烧火棍，威风凛凛的形象。监斋菩萨通俗说就是灶神，据说民间腊月廿三，就是紧那罗王的诞辰日，这天除尘祭灶就是为了纪念这位火头僧。其实金庸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中的也有一位出人意料的火工头陀，其武功之高，似是无人能及。不管是民间传说还是小说家的夸张，都有大众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希望超能量的出现，寄托可以惩恶扬善的美好愿望。只不知少林功夫的诞生是否与愿望及现实的落差有关？

或许是凑巧，今天正好是农历十月初五，是达摩袓师的诞辰日。如果不是大师说起，我根本就不知道。由于我对这位少林武术创始人仰慕已久，顿时不由自主合掌默念：达摩万福。
其实达摩是印度高僧，通彻大乘佛法。北魏时，达摩历时三年来到中国，在他北往面临长江时，曾折芦苇过江，这就是“一苇渡江”的传说。达摩来到嵩山投奔跋陀，后选定嵩山五乳峰一天然石洞修练。传说当时洞中有一巨龙，得知达摩来此修练，自愿让出，后来达摩在此面壁九年参禅悟道，终年150岁。据说少林寺碑廊室中仍保存达摩面壁影石，只是我们去时并未开放。另一有关达摩的碑刻是在“西方圣人殿”前达摩“只履西归”造像碑。达摩圆寂后二年，出使西域的宋元回来途经葱岭时，看见达摩一手柱着锡杕，一手拎着一只鞋，身穿僧衣，赤着双脚往西而去。宋元把此事上奏皇帝却因此获罪，后来孝静帝命人开棺，果然棺中未见尸身，仅剩一只鞋。达摩只履西归碑上用一首诗对此做了最好的说明：达摩入灭太和年，熊耳山中塔庙全。不是宋云葱岭见，谁知只履去西天。至于达摩为何只留一只鞋在棺中，众说纷纭，仁都见仁，智者见智。虽说传说过于神化，但大乘禅法开枝散叶，却是成就了“一花五叶”的鼎盛发展，这也是禅宗祖庭的起始源头。
在七进院最北也是最后一殿“西方圣人殿”里供奉的就是达摩，由于不得入内，就我视力，是无法看清墙壁上武僧的招式画，倒是边上游人说起这是武僧练功房，地面深浅不一的坑是长期练功所致，不免啧啧称奇。意识里出现武僧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练功场景，内心钦佩不已。而由于我的粗心又忽略了一武功秘笈。当时看到殿前月台壁上的各种僧人造型：或坐、或卧、或蹲，一会盘腿、一会纵身跃起、一会前倾、一会后仰。以为是平常装饰或是类似武校广告的宣传，也就未及细想，后来听人说那是达摩创编的少林上乘武功秘笈《易筋经》，真是后悔不已，心想如能把那些壁像拍下来，依着练练，说不定我也能成为一代宗师，可当我想起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中鸠摩智错练易筋经，导致筋脉错乱，以致走火入魔时，又不寒而栗，可能宗师没成，精神病院准会多出一位“武痴”。

也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大师面授完了顶礼膜拜的礼议。在演职人员集体焚香叩拜仪式完毕后，一行人随大师进到大雄宝殿内。我和卫东夫妇也想听听大师高见，二次进到大雄宝殿。这时只听大师面对摄、演人员解释“大雄宝殿”字意，说是：海纳百川有容为大；降伏众魔，驱逐妖邪方为英雄；而宝是佛、法、僧三宝，就是通常所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中的三宝。
原来有事到三宝殿，是到大雄宝殿拜佛，到藏经阁也叫法宝殿学法，到方丈室也叫僧宝殿求指点迷津。当然这些是人们所求无望，只得假借外物的帮忙，是心里的寄托或者说是心理的安慰。现在人们求人办事时也戏称为无事不登三宝殿。
在大雄宝殿后供奉的是道教慈航真人，也既观世音菩萨，是极少数既属道教又属佛教中的人物。大师由此特地强调了一段公案，说是：有一非常虔诚的佛教徒，立志要去见活菩萨，他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南海，苦寻多日，始终没有见到活菩萨，心里甚是失落，加上自己所带盘缠全无，真可谓是又饥又饿，回去心又不甘，在这一筹莫展之时，有一长者告诉他：活菩萨就在你家，当你出门时，无时无刻不挂念你，为你伤心、为你落泪。这位佛教徒深感迷惑，心想家里除了老母就没谁啊？而当他深更半夜回到家急切敲门时，屋里的老母听出儿子的声音连灯都顾不上点披衣就冲出来为他开门。可他见到老母时还埋怨老母不点灯，并责怪她慌什么？失望的是黑暗中的他并没有见到活菩萨；相反他的老母见到儿子回来是喜极而泣，赶忙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儿子的身上，并问儿子冻着了没？饿了没？并马上要为儿子去做饭。此时的儿子才缓过劲来，自己一路辛酸，一路饥寒，何曾有人关心过，只有见到老母才真正感到身心的温暖。这时的他才真正开悟，原来所谓的“活菩萨”就是任劳任怨甘愿为他付出一生心血的母亲，且对他是有求必应。于是他心怀愧疚，哭着跪到母亲面前忏悔。
是啊，生活中的确如此，我们有些人对庙里的泥菩萨能放下身段顶礼膜拜，却对身旁的“活菩萨”漠视不理，真可谓是舍近求远。现实中除了生我养我的父母外，那些帮助我们的人、教化我们的人，为我们付出的人不就是我们的“活菩萨”吗？其实“活菩萨”就在我们身边，我们要懂得感恩当下。

我们一行又随大师来到藏经阁前，大师说这里是智慧的宝藏，藏（zàng）经阁，这是教内的叫法,世人都读藏（cáng）经阁也没错。里面原是存有武功秘笈、医药典籍和禅宗经藏，现都转存他处。因不能得窥“宝藏”真容，心里不免有些遗憾。这里可是江湖人士梦寐以求却不一定得偿所愿的地方。如今里面供奉的是汉白玉卧佛一尊。在藏经阁月台下东侧，有一口万历年间铸造的，重达一千三百斤大铁锅，此锅仅是当年少林寺炒菜的小锅，当时炒菜师傅是倒挂金钩炒菜，既炒了菜也练了功。月台下西侧还有一大石磨，据说每天磨的小麦千余斤，可想当年少林寺是多么的昌盛。
藏经阁后面是五进院方丈室，据说乾隆曾夜宿于此，只是并未开放。

六进院立雪亭又称达摩亭，可惜正在维修之中，无法瞻仰几位始祖的像。而取立雪亭之名是为纪念二祖慧可站立雪中断臂求得佛法。这种舍身为法的精神赢得了少林弟子的尊敬，少林弟子行单手礼佛之礼就是为了纪念慧可大师。宋代少林弟子释道颜《颂古》中写道 ：二祖当年立少林，满庭积雪到腰深。叉手当胸无一事，不求不觅不安心。简单几句，传达了对于精神内涵和修行的追求与推崇；再看立雪亭采用的是最高等级的庑殿式建筑。这些足以说明达摩祖师和二祖慧可地位之崇高，立雪亭被安排在少林寺中轴线的位置也就不难理解了。而禅宗在中国的流传就是从“断臂求法”后开启的。
原本我们探访圣人殿后，二进大雄宝殿之前，就在少林寺练武厅观看了一场少林武僧的武术表演。对于武术，我纯属门外汉，若早几十年或许我会痴迷，如今看的就是个热闹。只是那些武僧，大都是些孩子，能吃下那些苦，确实不易。那个打虎拳的小武僧，跃起扑下，与台板结实碰撞，就我看着的都觉得身上疼痛，可小武僧，并没有任何停滞，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虎虎生威，一套拳下来已是大汗淋漓，只是下场时，看他一个劲地摸摔痛了的地方，我又不免心酸。紧接着刀、枪、棍、棒、剑、戟、钩、叉等轮番上场，只见台上的武僧身形矫健、闪转腾挪，既似猛虎，又似蛟龙，耍出威武，劈出霸气。还有久闻的二指禅，也幸得一见，虽没传闻中的那么玄乎，但小武僧的成就有目共睹，终是获得游客真诚而又热烈的掌声。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有多少汗水是不为我们所见的，真的希望他们学有所成。欣喜的是如今的少林崇禅尚武，重回繁荣，少林精神得以传承，中华武术必定发扬光大。

出寺门，我们来到离常住院不远处的塔林，印象里有电影《少林寺》中的觉远携秦王躲避王仁则的追踪而藏进塔林的镜头，当时并不清楚塔林何意。现今塔林外围用栏杆围起来，游客只能远观。里面有二百多座大小不一、形状各异、高低不同、排列无序的塔，层数一至七层不等，这里大都是些自唐以来的得道高僧在此安息。我们通常所说的“胜造七级浮屠”中“浮屠”通俗点说就是坟墓，如按佛语就是佛塔。每座塔都有塔铭，类似于坟前立的碑，上面自然刻有身份信息，这于考古工作者、历史学家来说意义非凡。就拿现今方丈的师兄那座塔来说吧，其上刻有手机、汽车、电脑等现代的电子产品，这就是与时俱进，也为后来的研究者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由于我执意要回，景区里的初祖庵、二祖庵、嵩阳书院、达摩洞、武则天封禅台等景观就无法一一造访，虽说有点遗憾，但绝对不虚此行。因为此行让我了解到少林历史渊源，知道它是国家的亮丽名片，还是世界文化遗产。我们置身这特殊的文化氛围，踏寻历史足迹，追求文化内涵，并且欣赏了禅武合一的少林功夫。至此，我已是心满意足，于是婉拒了卫东夫妇的盛情，怀着感慨、欣慰和感激之心离开这令人回味无穷的少林。
2024年1月3晚改
石拥军：桂林掠影·靖江王府 | 赣鄱专栏
石拥军：桂林掠影·两江四湖 | 赣鄱专栏
石拥军：秋游杨梅坑 | 赣鄱专栏
石拥军：散落在岁月里的缱绻乡愁 | 赣鄱专栏
作者：
石拥军，一个试着用文字来记录自己心路历程的文学爱好者
发表评论